【太虚】第二章·幽深密林

谢长离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14:57
镜无尘那只染血的手倏然垂落，神识消散，身体也零落成泥。

………………

鸡腿“啪”地砸在地上，粘了一腿的灰。
捧起来直接咬了一口。
相识一场，还不知我姓名，便为救我而死，你说可笑不可笑。

“我受不受伤，真的很重要吗？”

“为什么啊！！……”

扔了桃花酒焖鸡，用油纸将那团灰包好。

玄玑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15:18
克系女王缓缓舒展她半透明的触须，那些缀满复眼的附肢在空气中划出诡异的荧光轨迹。她沙哑的声音像是无数 ...

“强大又巅峰的美丽吗……”

拂袖生花，娇艳的花朵绽放指尖，随即被轻巧放在咽喉前的触须上，如同烈火燎烧引线，无数花朵逆着触须往克系女王本体方向一路蔓延盛开而去，开到极致，突然失去了颜色，化作冰晶粉碎下落。

“流星易逝，花开短暂，极光梦幻，很多东西都是因为难以持久，才会在记忆中被一再美化，不可替代。山海壮阔，雷雨磅礴，对人来说，也总不及情愫波澜，过程曲折，结局莫测。相比简单易得的力量，伟大的爱情才是让人最难以掌握的存在，掌握了爱情，才算掌握了美丽，但还不够。女王大人这样见多识广的智慧存在，一定懂我意思吧！”

“是的没错，让漫长生命在一瞬间爆发所有能量，献祭给世间最难掌握的爱情！是的没错，我就是这意思，为爱献祭，就是让所有人心动的极致美丽！”
自爆吧，女王大人！

楚无咎

谢长离 发表于 2025-3-31 15:36
………………

鸡腿“啪”地砸在地上，粘了一腿的灰。

看着镜无尘的死亡，面上并无波动。
看向谢长离：
“有时候，死亡，不是终点。”
“也许他，还会回来。”
“你可以，尝试去找他。”

谢长离

楚无咎 发表于 2025-3-31 16:30
看着镜无尘的死亡，面上并无波动。
看向谢长离：
“有时候，死亡，不是终点。”

“你……”
“你知道些什么？那我该如何找到他？你能告诉我吗？”恳求的眼神。

宁夜

玄玑 发表于 2025-3-31 16:07
“强大又巅峰的美丽吗……”

拂袖生花，娇艳的花朵绽放指尖，随即被轻巧放在咽喉前的触须上，如同烈火燎 ...

克系女王的触须突然僵住，那些盛开的冰晶花朵在她黏腻的表皮上噼啪碎裂，折射出万千迷离光斑。她凸出的主眼微微眯起，十几根触须无意识地蜷缩又舒展，像是在模拟某种从未体验过的悸动。

"爱...情？"她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迟疑，某个曾被她吞噬的诗人记忆在神经索中闪回——那是段关于心脏疑似病变的冗余数据，本该被剔除的进化残渣。

一根带着倒刺的触须突然缠绕上玄玑的腰肢，将他拉近到能嗅到彼此气息的距离，女王鳃隙间伸出的口器在玄玑的脸颊上轻嗅。

"解释清楚。"她命令道，复眼里流转着危险的兴趣，某根触须的吸盘却悄悄模仿着人类指尖的摩挲，"你们人类...怎么会为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经递质...放弃永恒？"

楚无咎

谢长离 发表于 2025-3-31 17:46
“你……”
“你知道些什么？那我该如何找到他？你能告诉我吗？”恳求的眼神。 ...

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也许……
“其实，我现在，无法确认……”
努力将思维放慢，跟上说话的节奏，一字一句道：“寻找他的魂魄，放进他的躯体，寻找他的魂魄，塑造匹配他的躯体，或者，炼化他的尸体。”
“可能，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方式吧。”

玄玑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19:45
克系女王的触须突然僵住，那些盛开的冰晶花朵在她黏腻的表皮上噼啪碎裂，折射出万千迷离光斑。她凸出的主 ...

……哎嘿？你这缺心眼的怪物还真以为自己拿了个什么玩意的内丹就特了不起了？

今天道爷就叫你看看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

“这当然再简单不过。”拂开克系女王的接触，从怀中拿出一块小桌板，一张白纸，“对于求知，您过于饥渴了。”

开始画图。

“首先，要知道，万物的宿命就是不断的消耗。”

“林木历经风雨侵蚀，葱郁挺拔而致腐朽斑驳，最终倒伏在地化作尘泥。岩石在在时光中风化磨损，棱角分明最终碎裂殇解，随风消散于天地。”

挥手打起一颗火球。

“每过一瞬，力量就会像燃烧的火光，看似毫无变化，依旧光热，实际内核渐渐蚀空，终究湮灭。”

“每个个体的能量，分解来看不过就是力量与时间。当蟒蛇思考要不要绞杀时，它的肌肉已经开始疲累松弛。俯冲的雄鹰才能在速度巅峰里击碎岩石——智者永远选择在最高点终结。”

“能量上限永不能改，那么永恒平淡，抑或刹那强者？很好选的一题。”

“置换成感情呢？”

“百年平庸挣扎和瞬间的璀璨爆发，如流星一般能让所有人看见的，那就是至高无上的爱情。”

“感情都是私密的，如何人尽皆知？这不用我说，您自然是最懂献祭的那个。”

伸手引导克系女王视线，看向半空中，并指打出一颗流星：“璀璨夺目，极致美丽。”

自爆吧，大鱿鱼！

谢长离

楚无咎 发表于 2025-3-31 20:53
没有立即回答她，只是突然想到另一种可能，也许……
“其实，我现在，无法确认……”
努力将思维放慢，跟 ...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感谢道：“谢谢你的提议。”

楚无咎

谢长离 发表于 2025-3-31 21:29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感谢道：“谢谢你的提议。”

“只要他能回到你身边，用什么形态并不重要，不是吗？”
既是在对她说，也是在问自己。
语速与思维正在缓慢恢复，一时却不习惯说太多的话，沉默了一会，又劝慰了一句。
“修仙之人，有傀儡术，亦未可知。”

谢长离

楚无咎 发表于 2025-3-31 21:41
“只要他能回到你身边，用什么形态并不重要，不是吗？”
既是在对她说，也是在问自己。
语速与思维正在缓 ...

不重要吗？

颓然，叹息。

“真的不重要吗？变成了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那还是他吗？”

宁夜

女王的触须缓缓舒展，黏液池中泛起涟漪般的幽光。她主眼的瞳孔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棱镜，折射出无数个玄玑，每一片都在思考他话语中的碎片——  


“你的话……不无道理。”


她的嗓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玩味的低沉，仿佛在咀嚼某种从未尝过的滋味。  


“万物皆向有利的方向进化——这是本能。”


黏液池中浮现出无数生物进化的画面：深海鱼类为适应高压而骨骼软化，沙漠蜥蜴为躲避烈日而改变肤色，甚至连她自己的触须也在不断调整形态，以吞噬更强大的基因。  


“但爱情……却能让人主动选择毁灭。”


她的语调忽然带上几分病态的赞叹，像是发现了某种诡异的艺术。  


“为了一个人，放弃永生；为了一句话，甘愿赴死——这近乎是一种……致命的疾病。”


触须轻轻摩挲着玄玑的脸颊，像是在研究一件稀有的标本。  


“但你所列举的流星、火焰、雄鹰俯冲……它们之所以震撼，恰恰是因为它们本身短暂。”


黏液池中浮现出蜉蝣振翅、昙花一现的画面，随即又被她轻蔑地搅碎。  


“正是因为人类无法永恒，才需要用‘为爱情牺牲’来为自己的无能强行赋予一个意义。如果足够强大，如果永不消耗，何必用牺牲来证明自己的爱情，又让伴侣黯然神伤？这岂不是一种巨大的能量浪费？”


触须猛地收紧，将玄玑拉近，几乎和他鼻尖相贴。  


“若真想永不分离，为何不彻底融合？让血肉交织，让神经共感——比那些虚伪的誓言真实千万倍。”


“而你——”


触须的尖端轻轻抵在玄玑的眉心，试图读取他的记忆。  


“你爱过谁吗？”


“我从你的记忆中读取不到任何爱情的神经递质。”  


“如果你都不曾亲自品尝过一份食物，你如何能准确品鉴它的滋味？“

楚无咎

谢长离 发表于 2025-3-31 22:19
不重要吗？

颓然，叹息。

修仙之人，分身无数，也许他并没有死？
并不知道这个答案。
还是伸出手指，指向镜无尘消失的地方，“他，还是他。”
手指一移，指向谢长离的心口，“他，不是他。”

“如果思想（记忆），躯体和所谓的灵魂被割裂开来，哪一个才是你想要的他？”

玄玑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22:20
女王的触须缓缓舒展，黏液池中泛起涟漪般的幽光。她主眼的瞳孔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棱镜，折射出无数个玄玑，每 ...

不是要极致美丽吗，跟说好的不像。

“爱情？我确实无缘参与，但想要足够客观，足够纯粹，恰需不曾承担拥有过的经历。

那种评价，不是需要抵押经历的当铺，只是向所有瞳孔敞开的观测台。

你只需要，看它。

融合，不美。

这不正是您不满、求索的原因？”

“我总是不爱以具体的时间单位衡量生命贵贱。

蜉蝣、山岳，都是一生。

长生之外，谁都是从生到死。

……至于长生，你没经历过，又怎知那是好的呢？

长生，也不美。

最美的，永远在这里。”

伸出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我曾见过绝美的感情，但不是你能窥见的。”

宁夜

克系女王的触须突然停滞，复眼中流转的虹光出现短暂的紊乱。她缓缓用三根触须缠绕住自己的头颅，像是在压制某种突如其来的思维风暴。黏液池中的记忆碎片剧烈翻腾，映照出无数矛盾的进化可能。

"等等......"她的声音罕见地出现迟疑，主眼瞳孔不断缩放，"我竟被你带偏了......"一根触须突然刺入自己的太阳穴，抽出几缕闪着蓝光的神经索，"爱情是随机产生的神经信号，如果用牺牲的来捕获爱情似乎是本末倒置了。"

"我要的是实体的完美！"女王猛地展开所有触须，每根附肢都呈现出不同物种的特征：猿猴的面孔、蝴蝶的翅膀、岩石的皮肤......却又被她嫌恶地一一剥落，"这些组合都太肤浅......"

她突然用触须卷起玄玑的右手按在黏液池表面："既然你对美丽有客观的评价——"池水顿时沸腾，幻化出无数传说中的神物：麒麟、鲲鹏、九尾天狐......"选吧，什么样的融合配得上终极之美？"

玄玑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23:07
克系女王的触须突然停滞，复眼中流转的虹光出现短暂的紊乱。她缓缓用三根触须缠绕住自己的头颅，像是在压制 ...

“最客观的评价永远都不是一个人能做出的，睿智如您，一定知道这个道理？”

宁夜

玄玑 发表于 2025-3-31 23:15
“最客观的评价永远都不是一个人能做出的，睿智如您，一定知道这个道理？” ...

女王的触须缓缓松开，收回缠绕玄玑的附肢。  "去吧——"她的嗓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微妙的起伏，"让我好好思考你所说的……‘爱情’。"  

触须尖端轻轻一挑，将玄玑推离黏液池的范围，复眼微微眯起，带着几分戏谑的审视。  

"不过……"她的语调忽然压低，像是某种危险的提醒，"可要保重。"   

"别在这一会儿……"她的声音突然带上几分刻意的轻快，"就急着去献祭自己，享受你那美妙的爱情了。"  她似乎进化出了冷嘲热讽的能力。

聂棠序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23:07
克系女王的触须突然停滞，复眼中流转的虹光出现短暂的紊乱。她缓缓用三根触须缠绕住自己的头颅，像是在压制 ...

“美丽是健全，也是病态。是纯粹，也是矛盾。但一味去抢夺别的存在，去走别的造物走过的路，你永远找不到自己的美丽。”
“而你——你的存在，源自于你经历过的事情，你对自我的认识，与你选择要走的路。”

看了眼玄玑，“就比如这个家伙，未来选择献祭与否，都会是两个不同的他。”


“只是有些选择注定庸常，有些选择则闪闪发光——终极的美必然独一无二，艰难困苦，才见矢志不渝。”

聂棠序

宁夜 发表于 2025-3-31 23:21
女王的触须缓缓松开，收回缠绕玄玑的附肢。  "去吧——"她的嗓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微妙的起伏，"让我 ...

“哦忘了，药囊没了，他保重不了一点。”

聂棠序

谢长离 发表于 2025-3-31 14:28
刚才，听到饭搭子，很是不开心，从包里拿出昨个儿醉仙楼打包的桃花酒闷鸡，用油纸包裹着，一点也没有失味。 ...

职业污点啊……“虽说医巫不分家，但祝由科非我所长。此地磁场紊乱，摆阵招魂估计效果也不好。不如找找你身上有什么沾染他气息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收几缕魂魄，能收多少收多少。”

宁夜

聂棠序 发表于 2025-4-1 00:43
“美丽是健全，也是病态。是纯粹，也是矛盾。但一味去抢夺别的存在，去走别的造物走过的路，你永远找不到 ...

克系女王的触须如蛇般缓缓游弋，在聂棠序周身勾勒出一道道危险的弧光。她主眼的虹膜分裂成无数细小的棱镜，从各个角度折射着聂棠序纤丽的外形容貌——  


"人类的审美...真是奇妙。"她的嗓音里混杂着黏液翻涌的黏腻声响，一根触须忽然挑起聂棠序的下巴，"这般脆弱的骨架，这般易损的皮肤..."


她突然松开钳制，主眼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但这不是我要的美，因为不够强大，无法在残酷的克系体系下生存。"


“你所说的美是一种自我认知，是虚无的意识，而且这种意识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我在积累足够的知识之后才能总结归纳出属于我的定义。”


"我要的是可被测量的美！"她突然撕裂自己半边身躯，露出不断重组的基因链，"像这样——"  
左侧躯干瞬间结晶化，折射出钻石星尘般的光晕  
右侧触须进化出虹彩鳞片，随光线变幻七种光谱  
脊背隆起的水晶簇自动排列成斐波那契螺旋  


“它是客观存在的物质形态，是你们可以为我指出的实际进化方向，是一种可操作的方法。”